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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然看了一眼卢佳欣，目光又扫过在她身后的许晓晨和霍金莲，她们几乎同龄，却把理发店打理的井井有条，真是不可思议！他是陆大勇那里的学徒，后来出师也一直在那里上班！生意不错，每个月都能比别的理发店多拿十几块钱，他也很满意！
只是后来，渐渐的顾客越来越少。他这才听说城里来了个很厉害的理发师，剪头做头那都是一把手，他早就想见识一下了，可是迟迟没有机会！
“你想听实话吗？”李然问。
“我当然是要听实话！”佳欣也拉过一把凳子坐在李然对面，然后让金莲给他倒杯水。
“我想不光陆大勇那里不好混下去，这县城里任何一家店，估计都没有你这里或者是宋轻轻那里火吧！”李然倒是诚实，“现在城里提起理发师，你的名头估计还要排在宋轻轻前面，宋轻轻是谁，那是在过去十多年里，这个城里最有名望的师傅。”
“真的就这么简单吗？”佳欣坐在那里，双腿交叠，双手放在腿上。她不是质疑李然的话，只是觉得这并不是他离开全县最大理发店的原因：“所以你来，是因为我的名声在外？”
李然低下头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，手心的老茧已经发硬，他曾用这双手为无数的客人剪过头发，可是却不知道突然有一天，客人不满意了，就好像这双手突然失去了存在的意义！
“好，我说实话，我是想跟你学学技术！”
“可是我们要找的是成熟的理发师！不是学徒。”佳欣并不急着给他结果：“就算我留你，那陆大勇那边会放你走吗？或者，你这样走了，你是如何跟你师傅那边交代的？”
“人往高处走！”李然并不觉得自己的离开有什么错：“我追求上进，这难道还有错吗？”
“当然没错！”佳欣指了指他面前的杯子，示意他喝水：“于洋你知道吧？就是我师傅宋轻轻唯一的男徒，师傅免费教了他三年，出徒的时候，正好赶上店里生意不景气，他借此跳槽，还要拿走一个月的工钱！我虽然并不赞成愚忠！但是你这样做，跟他有什么区别吗？”
李然想像不到这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姑娘问出的问题，其实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，但是心智应该应成熟了，他有些紧张了。本以为县城里最大的理发店出来的理发师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的，却没想到在卢佳欣这里却受到了质疑！
“当然有区别！”李然虽然心里打鼓，但是却依旧面不改色心跳：“并且我不认为于洋有什么错，我们花钱学艺，行业内并没有规定学徒出师一定要在师傅身边效力，你也是这个行业的人，难道你不知道，很多我们的同行，在出师那一刻，就已经开店了吗？”
佳欣笑了笑：“还真是！不过于洋跟你不同，他学艺，师傅可是没有收他一分钱！”
“那么，不知道我能否在你店里混口饭吃呢？”李然直奔主题。
“先别急，根据你之前说的，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开个店呢？”佳欣不紧不慢的问。
“现在这城里的理发店，几乎是你一家独大，就算开店了，也没有什么竞争力！”李然回道！
“其实，我不介意你来学习，或者偷师！”佳欣站起来，走到工具箱旁拿了把剪刀：“我也不介意你在我店里学到更多的技术之后拍拍屁股走人，然后去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，从而给我造成什么威胁！这一行发展本身就会被很多因素束缚，你有上进心，我到觉得不错！只是我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，我见不得忘恩负义的人！”
李然也站起来，走到佳欣面前，接过她手里的剪刀：“我不会是那样的人，我在陆大勇那里学习两年，交的是学费，吃的是自己的饭菜，即便学成之后，给他打工，他也是按市场最低价给我开的工资，我不是非走不可，只是我不走，我就没有办法再养活我的老婆孩子！”
和盘托出之后，佳欣反倒放心了，她看了一眼李然手里的剪刀说道：“那不如就先让我看看你的手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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